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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建起316个超越物理空间青年中心 打造青年参与社会治理新起点

时间:2015-01-21 00:00:00  来源:中国上海  作者:

“青年中心”究竟是什么?

团市委一度面对外界的大量疑惑。一位负责人曾多次对人解释:建300个青年中心,并不是造300个“青年文化宫”。

已投入运营的316家青年中心中,仅市郊的少数几家系新建,绝大多数青年中心依托于已有的空间载体嫁接而成。这不是物理空间的概念,而是一个“关系空间”,并非按照标准化模板建造的青年中心,实质在于重构一种组织关系:“要让青年、社会和共青团组织在这里形成良性互动,最终促成多元主体间的协同协作。”

“体制外”的小老板陆力仁没有想到,不经意间与团委的接触,会成为自己咖啡馆人气“逆势上扬”的起点;“体制内”的普陀团区委也不曾想到,这个过去一直游离于团委视线外的年轻人,如今却可以在咖啡馆里调动成倍的资源,帮助团委做成许多吃重的公益项目。

长寿路昌化路转角上的这家咖啡馆,去年被挂上“青年中心”的牌子,陆力仁把“青年中心主任”的头衔印在自己名片最上方。无论对他还是对团委而言,“青年中心”在相当程度上打破了体制内外的分野,而成为青年参与社会治理的新起点。

2014年起,团市委在上海17个区县陆续打造了316家“青年中心”;今年,有望达到500家。除了咖啡馆,它们中还有新华书店、社区文化中心、小区会所甚至敬老院。一年来,这些青年中心累计开展活动项目1796个、1.2万余场,青年直接参与近58万人次。

青年中心,悄然成为沪上青年的“活力中枢”。

告别“青年文化宫”

“青年中心”究竟是什么?计划推出伊始,团市委一度面对外界的大量疑惑。一位负责人曾多次对人解释:建300个青年中心,并不是造300个“青年文化宫”。

事实上,已经投入运营的316家青年中心中,仅市郊的少数几家系新建,绝大多数青年中心依托于已有的空间载体嫁接而成。“这不是物理空间的概念,而是一个‘关系空间’,”时任团市委书记夏科家说,并非按照标准化模板建造的青年中心,实质在于重构一种组织关系:“要让青年、社会和共青团组织在这里形成良性互动,最终促成多元主体间的协同协作。”

金山区一家大型商场前的草坪上,每周都有青年人和社区居民自办小型文艺演出。当地团组织获知后,迅速与这批“草根艺人”接触,并尝试介入他们的活动——利用手头资源,设法为后者提供其需要的演出设备和场地更新,并鼓励其将活动辐射至更大范围。很快,这里成为全市最早一批“青年中心”之一,并办成了持续整个夏天、数千人参与的民间“草地音乐节”。

众多青年中心都有过相似的经历。团市委副书记刘伟介绍,像这样“青年在哪里,青年中心就跟到哪里”的模式,是青年中心与人们想象中“青年文化宫”的最大不同:“青年中心并不是无中生有,也不是团组织自家说了算,必须找准青年的位置以及他们的需求。”

对打浦桥社区集聚的上万名青年白领而言,设于打浦桥社区文化中心内的“青年阁”青年中心,也称得上量身定制。此前,他们在工作日的中午感到无所事事,却很少涉足社区文化中心——在青年眼里,那里似乎是老年居民的去处。

但“青年阁”的出现打破了这样的隔阂。利用社区文化中心的场地和资源,这里开出了“午休一小时”白领健身班和太极、书法等多种课程,迅速集聚起大批青年白领;8个白领青年自发组成的文体社团亦由此应运而生。

不是供给者而是“枢纽”

在静安寺地区上班的白领蒋媛文,如今是静安寺新华书店的常客。每天中午,书店二楼大厅的青年中心都会举办“微话剧沙龙”、“咖啡醇香之旅”等青年休闲活动,几乎天天客满。

“寸土寸金的地段能辟出这样的场地,的确很不容易。”蒋媛文坦陈,缺乏交流空间,一度是她和周围青年白领共同面临的困惑,“大家只能各忙各的,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,也不知道社区对你意味着什么。”

青年中心的建立,相当程度上改变了他们的“生活状态”。同为白领的潘捷参加过这里的“微话剧”演出,这让其对工作多年的静安寺有了新的认识:“来了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人,你会更乐意与别人接触。”

作为静安团区委副书记,韩益和她所在的团组织最为乐见这一局面。但若仅凭团委一己之力,无法想象如今的结果。“如果以行政化的方式去‘拉’青年办活动,根本不会有人理你。”韩益说,“况且,团组织自身也没有多少现成资源。”

在她看来,青年中心的应运而生,恰恰基于共青团组织回归本位——不是供给者,而是“枢纽”。作为资源中枢的团区委找到供需各方,通过青年中心平台实现对接,开展的活动则均交由青年自主选择。以“微话剧沙龙”为例,上海戏剧学院学生需要展示平台,青年白领对话剧兴趣浓厚,新华书店需要提升人气,团区委在背后的牵线和服务,则可以引导和促进相关青年社会组织发展。同处一个地区,有了青年中心平台,各方很容易一拍即合。

运转青年中心的过程中,团委并没有花钱,也没有耗费过多人力,却轻松延伸了自身的工作触角,并成功打开青年“喜闻乐见”的工作局面。韩益笑称,“这有点像‘空手套白狼’。”静安寺新华书店店长江春华同样乐见青年中心带来的“正效应”:将场地无偿借给青年使用后,新华书店人气飙升,营业额甚至增长了15%。

释放出“成长”的能量

把陆力仁的咖啡馆变成“青年中心”后,普陀团区委同样省了不少心。

不久前,咖啡馆里刚刚举办了一场全区“助力大众创业”交流会,吸引众多政府部门负责人、成功创业者和有意创业的青年前来对谈。陆力仁替团委包下了整个活动的运作——他利用自己所长,将原先的政府任务包装成符合年轻人习惯的公益项目,并由咖啡馆团队全程提供服务,还发动人脉请来近30位“微创新苗”。

如今,陆力仁已经习惯这样的项目运作,甚至被视作团组织的“编外干部”;这座原本以“时尚小资”作为卖点的咖啡馆不仅收获了生意,功能也变得“越来越丰满”。他颇为感谢当初团委的支持,“他们鼓励我做一个项目试试看。如果没有青年中心,咖啡馆恐怕只是咖啡馆。”

而在普陀区团区委副书记汤旻看来,咖啡馆里的青年中心同样体现了相互借力的过程:“团组织找到一个青年人喜欢的地方,他找到了团的资源,又能提供‘体制内’没有的创意和思路。一结合,就会释放出能量。”

陆力仁的咖啡馆并不是孤例。仅普陀区长寿街道就有5家青年中心,其中有瑜伽馆、密室逃脱游戏馆、亲子活动场所等等。汤旻表示,在这些青年热衷的地方建青年中心,符合青年中心的建设初衷——“玩、聚、成长在一起”;而如同咖啡馆的故事一样,当青年集聚其中、感到“好玩”之后,“成长”的过程便悄然出现。

不久前挂上“青年中心”牌子的浦东曹路镇龚路敬老院里,一面“笑脸墙”记录了所有入住老人的笑脸。在青年中心平台下,由当地大学生志愿者、青年社会组织和团委合力完成的这一公益项目,被敬老院院长赵文福称作“最有意义的‘献爱心’”。而在曹路镇团委书记王新悦看来,此举意味着青年人能够在社区建设中发挥作用,“只要有平台激发,青年并不是社区的旁观者。”

在嘉定区丽景居民区青年中心,一年来入驻的12个青年社团已经先后承接3个大型社区服务项目,自主发起了5个活动品牌项目。而在全市,316家青年中心引导至少9万名青年参与开展服务社会治理、社区建设的活动近3000场,并孵化出348家公益性青年社会组织。在社区治理中发挥“青年作用”,正在成为一种常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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